岳明老神在在的骑着老马，哪怕是肖小羽在她前面大笑她也没有着急。

黑马轻松的跑出很远，又跑回老马这边，扬着蹄子长嘶一声，又跑到前面去了。

正当肖小羽骑着雪盖乌，再次从前面往回跑的时候。

岳明闻出森林蔓延着的丝丝血气，示意她跟着自己，调转方向。

越近血气越重，鸦雀无声的前进方向里，渐渐可以看到杂乱的脚印，和雪地上浸染的一点红。

肖小羽明白什么后，脸色难看起来，她想起岳明说这次她们去找土匪。

土匪干的就是拦路抢劫鲨人的勾当。那么，地上是什么血可想而知。

老马不安的撅着蹄子，不愿意继续向前，岳明只得从它背上下来，把缰绳绑在一颗树上留下它，开始徒步走路。

雪盖乌倒是没什么害怕的，继续蹦哒蹦哒的往前。

肖小羽闻着空气中的铁腥味有点反胃，拉紧缰绳，让雪盖乌速度慢下来，似乎这样就可以慢一点看到不想看的东西。

她脑子里在想：前面是不是有好多死人？

大片黑涸的血迹积在白茫茫的地上，甚至有浓稠的，黑红液体汇聚成的水洼。

看一眼营地里惨绝人寰的场景，肖小羽跳下马，跑到树下干呕不止。

而岳明面无表情的走过整个营地。

人们躺在地上连衣服都不剩，只剩几匹口吐白沫累死的马而不见车辆，她已经大概猜出事情发生的过程，还有是谁干的了。

回到肖小羽身边，岳明等她好受一点，不再干呕后道“走吧。”

肖小羽连忙带着雪盖乌跟她离开这里。

岳明骑回老马跟着车辙一路向东，中途转了几个弯，还停下观察好久，最后对肖小羽道“马放这里，剩下的路我们步行。”

肖小羽一直在想刚才那个营地的惨状，低落问道“是土匪们干的吗？”

岳明低低解释，“是，被害的是一队跨境买卖的商队，没看到拿武器的人。所以，我猜他们刚到边境就被土匪盯上袭击。逃出后因为镖师死光了没人保护，最后被土匪追上屠杀。”

岳明除了没猜到镖师是胆怯逃走之外，通过仔细观察营地，把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
肖小羽摸着雪盖乌的鬃毛，她明明知道岳明要带她去鲨土匪。

可她还是用奇怪的语气问岳明，“那……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呢？”

“去鲨土匪。”岳明回答她。

肖小羽缓慢握住腰间悬挂的宝剑剑柄，眼有血丝，表情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杀气。

不用岳明说什么，她往前一直走着，剑慢慢拔出鞘。

脑袋里还不停播放那个她只看了一眼就呕吐不止的场景：

狂欢中沾满黑红液体的雪地上有着满地分离的人偶，和再也不会醒来的小人。

不可原谅。